🗡️ 夏末之歌·第一章
Song of Late Summer
【周更·Weekly Update】
作者:泉水寺豆子
类型:Minecraft / 编年史 / 剧情
“石英王座崩塌,名为‘多玩’的国度死去,世界被遗忘在了数据的洪流之中。”
在圣米舒诺,每个人都在为“铃钱”而活。旧时代的荣耀成了违禁的乱码,最初的誓言变成了被封印的民谣。
寒暄,一个失去了所有记忆、身无分文的少年,在废墟中醒来。当他挖开历史的尘埃,才发现,他要对抗的不是怪物,而是整个世界的“规则”。
卷一:群雄歌剧
第一章:没有名字的史蒂夫
寒暄醒来的时候,嘴里满是泥土的腥味。
周围的树林正在死去。并不是那种因为季节更替而落叶的自然死亡,而是某种更彻底的枯竭——橡木的方块纹理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,像是被抽干了的干尸。
他撑着身子坐起来,脑袋里像是有把锤子在敲。饥饿值——那个悬浮在他视野右下角的该死的图标,正在疯狂闪烁,胃部的绞痛让他确信这绝不仅仅是个游戏UI。
“这是哪……”他声音沙哑,听起来像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。
没人回答。只有风穿过方形树叶的沙沙声。
寒暄低下头,检查自己的装备。一件毫无防御力的黑白渐变色T恤,一条黑色的牛仔裤,没有护甲,没有工具,甚至连个能看时间的钟都没有。他这身打扮,在这个危机四伏的资源世界里,简直就像是一块移动的鲜肉。
天色正在变暗。
即便没有钟,作为生物的本能也在警告他:XLM世界的夜晚,不属于人类。
他扶着一棵树站起来,手指下意识地扣进树皮的缝隙里。某种深埋在大脑皮层的肌肉记忆苏醒了——先撸树,造工作台,造木斧。这种想法自然得就像呼吸一样。他举起拳头,狠狠砸向树干。
砰。
手背传来真实的痛感,皮破了,渗出了血。
“我去。”寒暄咒骂了一句。这痛觉太真实了,真实得让他心慌。他不敢再停留,踉踉跄跄地朝着树林边缘的一抹微光跑去。
这片森林叫“边缘林地”。脚下的泥土湿滑且粘稠,混杂着腐烂的僵尸肉味。寒暄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,呼吸急促,喉咙里像是吞了一把沙子。
他必须找到光。有光的地方,就不会刷怪。
穿过最后一片灌木丛,视野豁然开朗。但他没有感觉到一丝轻松,反而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,浑身的汗毛在那一瞬间全部竖了起来。
那是死亡祭坛。
在荒原的中央,伫立着一座用黑曜石和哭泣黑曜石堆砌而成的诡异建筑。它不像是由玩家搭建的,倒像是从地底硬生生钻出来的恶性肿瘤。祭坛周围没有光,只有几根红石火把发出惨淡的、如同凝固血块般的暗红光芒。
一个人影站在那里。
确切地说,那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家伙。他背对着寒暄,正低头看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。风吹过,撩起斗篷的一角,露出的不是人类的肢体,而是一截惨白的、毫无血色的骨骼。
“既然来了,”那人的声音很轻,像是冰面碎裂的脆响,“就留下点什么吧。”
寒暄没动。他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。有数十年经验的冒险家面对危险或许会拔剑,但现在的寒暄只是个一级的新手,他连把木剑都没有。
黑袍人缓缓转过身。
寒暄看清了他手中的东西。那是一把巨大的镰刀,刀刃并非金属,而是一团被强行束缚的黑色雾气,上面流淌着如同岩浆般赤红的符文。
【 地狱十行 】
寒暄脑海中并没有这个名字的印象,但他的视网膜却被那把武器散发出的恐怖压迫感刺得生痛。
“我没有……铃钱。”寒暄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,声音颤抖。
“铃钱?”黑袍人发出了一声嗤笑,听起来就像是拉锯断裂的声音,“在这个分区,铃钱买不来命。我要的是更牛逼的东西——你的背包。”
黑袍人动了。
没有助跑,没有预兆。他就像是一帧错误的画面,直接跳过了空间的限制,瞬间出现在寒暄面前五步远的地方。
镰刀挥起。
那是寒暄这辈子见过最慢,也最快的动作。慢到他能看清镰刀上每一个流动的符文,快到他根本来不及从物品栏里哪怕掏出一块泥土来格挡。
要死了。
这就是他的结局吗?在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服务器,死于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杀手,变成一个无人认领的盒子?
就在镰刀即将割断他脖子的那一刹那——
“嘟——!!!”
一声尖锐的、充满工业质感的汽笛声撕裂了寂静。这声音格格不入,就像是在一部中世纪史诗电影里突然闯进了一辆高铁。
黑袍人的动作停滞了千分之一秒。
也就是这千分之一秒,头顶上方原本空无一物的夜空中,突然亮起了一道刺眼的粉色荧光。那不是魔法的光辉,而是全息投影生成的轨道引导线。
“借过!借过!施工现场闲人免进!”
一个清脆、充满活力的女声从天而降。
紧接着,是一阵金属重物砸击地面的巨响。
哐当!
一辆经过重度改装的矿车,拖着长长的蓝色尾焰,像一颗炮弹一样精准地砸在了寒暄和死神之间。溅起的泥土糊了黑袍人一脸。
矿车上坐着一个少女。她戴着护目镜,粉色的长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,手里没有拿剑,而是拿着一本厚重的、包着铁皮的工程手册。
“哎呀,参数偏离了0.03,还是太颠了。”少女嘟囔着,似乎完全没在意旁边那个拿着死神镰刀的家伙。她转过头,护目镜后的眼睛盯着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寒暄。
“喂,那个穿黑衣服的。”她指了指寒暄,语气理所当然得就像是在早高峰的地铁站指挥交通,“你是要在这儿等死变成一堆饲料,还是上车?”
寒暄愣住了。黑袍人也愣住了。
“你是谁?”黑袍人手中的【地狱十行】嗡嗡作响,显然被激怒了。
“XLM环球铁道局,首席工程师,夕雨落。”少女扶了扶护目镜,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,“根据《服务器交通管理条例》第7条,严禁在轨道规划用地上进行非法献祭。这位大叔,你违章了。”
黑袍人怒吼一声,镰刀横扫过来,卷起一阵腥风。
“切,暴力抗法。”夕雨落撇了撇嘴。
她猛地一拉操纵杆。矿车并没有沿着地面跑,而是底部的红石引擎瞬间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推力。
“上车吧!”
寒暄甚至没来得及思考,身体就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。他猛地扑进了那狭窄的矿车车厢。
“抓稳了!这可是要额外收费的!”
随着夕雨落的一声高喊,矿车下方喷射出耀眼的火花。它没有在那不存在的铁轨上滑行,而是依靠着某种反重力力场,硬生生地冲上了半空。
寒暄死死抓着车边缘,回头望去。
那个黑袍人站在地面上,身影越来越小。但他没有追,只是静静地伫立在死亡祭坛的微光中,那把镰刀上的赤红符文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。
风呼啸着灌进寒暄的耳朵。
“我们……这是去哪?”寒暄大声喊道,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。
前方,云层被矿车冲破。
一副令人窒息的画面展现在寒暄眼前——
不再是漆黑的森林,不再是荒凉的祭坛。在地平线的尽头,无数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,霓虹灯将夜空染成了极昼。巨大的全息投影在楼宇间游动,飞行船如萤火虫般穿梭。
那是文明。那是圣米舒诺。
夕雨落摘下护目镜,转过头,看着一脸呆滞的寒暄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去终点站,无名氏先生。”她轻轻拍了拍手中的工程手册,“或者说,去那个你应该在的地方。”
“顺便问一句,”她指了指远处那座最宏伟的、已经断裂了一半的白色高塔,“你兜里有铃钱吗?这趟特快专列,票价可不便宜。”
第二章:轨道上
夜风被撕裂的声音,听起来像是一万只幻翼在同时尖叫。
“乘客的手别伸出窗外哦。”
夕雨落坐在驾驶位上,护目镜反射着下方流淌的光河。她熟练地拨动了几个红石拉杆,那辆原本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改装矿车,竟然在空中完成了一个违背物理常识的漂移,精准地切入了圣米舒诺的主干道空域。
寒暄死死抓着车厢边缘,胃里翻江倒海。他低头看了一眼——如果下面那些发光的方块是地面,那他们现在至少在Y轴200的高度。
“欢迎来到生存一区,欲望的中心。”夕雨落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工程师特有的冷漠自豪,“这里80%的轨道站点都是我修的。看见那条贯穿商业街的‘蓝冰高速路’了吗?那是我为了让早高峰通勤效率提升0.4秒,把市中心的一整座山给削平了。”
寒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那是一座用钢铁、玻璃和霓虹灯堆砌而成的钢铁森林。巨大的全息投影广告牌悬浮在半空,上面滚动着最新的铃钱汇率和每日委托。
“今日原矿回收价:金锭持续走低,建议持有。”
“想拥有自己的家园吗?红色地皮限时招租,首付仅需三十万铃钱!”
无数名为“玩家”的生物在这个庞大的机器中穿梭。有人背着塞满矿石的潜影盒匆匆赶路,有人穿着华丽的限定皮肤在广场上挂机社交,还有人开着造型夸张的跑车(可能是某种插件载具)在立交桥上轰鸣而过。
这里没有僵尸的嘶吼,只有金币碰撞的脆响。
“我们……怎么下去?”寒暄大声问道。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。
“下去?”夕雨落回头,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般的笑,“不,我们要换乘。抓稳了,前面是‘呼呼飞车’的中央转运站。”
矿车猛地俯冲。
失重感瞬间袭来。寒暄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。矿车沿着一条螺旋形的透明管道急速下降,周围的景色化作了拉长的光线。
“抓稳了,我要切换模式了。”
夕雨落从腰间的工具包里掏出了一个泛着神秘紫光的罗盘——【追溯指针】。
“降落?哪里有跑道?!”寒暄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霓虹灯森林,绝望地问。
“对于这辆车来说,只要不是接地即爆炸,哪里都是跑道。”夕雨落露出一个让寒暄心脏骤停的笑容,“祝我们在降落的时候不要掉得太快,也不要撞上什么东西——否则你会东一块西一块。”
话音未落,矿车头朝下,开始俯冲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!!!”
就在矿车即将撞上圣米舒诺主干道的那一瞬间,夕雨落冷静地右键点击空气。 “极速减半。”
矿车尾部的喷射口逆向喷出火焰,巨大的反冲力让车身在距离地面仅剩几米的地方硬生生改平。 滑行模式,介入。
吱——
矿车的轮子接触到了蓝冰铺设的高速路面,溅起一串火花。它没有爆炸,而是像飞机着陆一样,矿车精准地卡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中转站的卡槽中。
夕雨落收起追溯指针,重新戴好护目镜,恢复了那种冷漠的工程师表情。 “本次飞行结束。感谢乘坐XLM铁道局的测试航班。”她转头看向已经魂飞魄散的寒暄,“顺便提一句,刚才那个俯冲动作让你的车票价格上涨了20%。”
寒暄颤抖着解开安全带,感觉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。 “你……管这叫……交通工具?”
这里比上面更嘈杂。红石灯明明灭灭,复杂的活塞推动声此起彼伏。指示牌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站点:“前往:地灵殿”、“前往:资源世界(需安检)”、“前往:风华领地”。
“走这边。”夕雨落跳下车,把矿车变成一个方块收进背包,“去风华得坐这专线特快班车。那里不通普快地铁,洛洛姐不喜欢太吵。”
“风华?”寒暄重复着这个名字,跟上夕雨落的脚步。他现在的样子在这个光鲜亮丽的车站里显得格格不入——一身新手装,脸上还沾着边缘森林的泥土。路过的光鲜玩家们投来鄙夷的目光,像是在看一个卡了Bug的实体。
“那是圣米舒诺最特殊的地方。”夕雨落在一台自动售票机前刷了一下她的工牌(那是某种高级权限卡),“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你这种‘黑户’活过今晚的地方。”
……
【 风华 】 (Fenghua)
不再是繁华的都市。 眼前是一片被群山环抱的高纬度海滨风光。夕阳将海面染成了液态的黄金,而在这片金色之上,坐落着一座奇迹。
巨大的自动化港口在远处无声运作,数以千计的漏斗和传输带像精密的血管一样埋在地下,将物资吞吐向远方。而在地面上,却是漫山遍野的樱花林。
温馨的亭台楼阁掩映在花海之中,飞檐翘角上挂着精致的红石灯笼。这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花瓣的声音,和远处极其微弱的、如同心跳般的机器律动声。
“那是自动收割机?”寒暄指着远处一片金黄的麦田。那里鲜有农民,只有水流精准地冲刷,将作物送入地下的收集系统。
“是全自动红石农业塔。”夕雨落语气里带着一丝敬畏,“这里的生产力,够养活半个圣米舒诺。但这里的主人不需要那些铃钱。”
他们穿过一道精美的月亮门,来到一座巨大的中式别墅前。 这里太干净了,石英铺就的地面一尘不染。寒暄下意识地想蹭掉鞋底的泥,却发现根本无处下脚。
“洛洛姐!我带人回来了!”夕雨落喊了一声,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。
没人回应。
“奇怪……”夕雨落嘀咕了一句,带着寒暄走进大厅。
大厅的内饰奢华而内敛,深色橡木地板,墙上挂着珍稀的画作。就在寒暄四处张望时,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诡异的一幕——
在大厅一侧原本封闭的石砖墙面上,突然泛起了一阵不自然的涟漪。 紧接着,一个红色的身影就像是穿过水面一样,毫无阻碍地“穿”过了那堵厚实的墙壁,走了出来。
那是一个穿着绯红色新中式长裙的女人。
她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,神色慵懒,仿佛刚才那种违背物理规则的“穿墙术”只是她开门的方式。她并没有像黑客那样敲代码,也没有使用任何破坏性的工具,她只是优雅地走着,世界规则仿佛在她脚下自动让开了一条路。
她就是洛洛。
“夕雨落。”洛洛的声音沙哑而有磁性,带着一种成熟女性特有的威压,“我应该说过,不要把外面的泥土带进我的客厅。南可设计的地毯很难洗。”
她走到沙发前坐下,红色的裙摆像流水一样铺散开来。她身上并没有那种工科女的油污味,反而散发着淡淡的昂贵香水味和……强者的疏离感。
“洛洛姐,这是寒暄。”夕雨落并不怕她,反而凑过去拿桌上的点心,“我在边缘森林捡到的。他被清道夫追杀,差点没了。”
听到“寒暄”这个名字,洛洛端茶的手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。 茶水表面荡起了一圈涟漪。
她抬起眼皮,那双仿佛能看透数据的眼睛扫过寒暄。从他那破烂的黑白渐变T恤,看到他满是伤痕的手背,最后停留在他迷茫的脸上。
那一瞬间,寒暄觉得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、如同深秋落叶般的萧瑟,但转瞬即逝,快得像是一个错觉。
“寒暄……”她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,嘴角勾起一抹得体的、却不达眼底的微笑,“好名字。可惜,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只会消耗面包的负资产。”
寒暄有些局促地站直了身体:“抱歉,打扰了。夕雨落救了我,但我现在确实身无分文……付不起车费。”
洛洛放下茶杯,指尖轻轻敲击着昂贵的石英桌面。
“夕雨落这趟车的燃油费可是很贵的。”她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逻辑,“在圣米舒诺,没有人能免费享受服务。”
“我会还的。”寒暄急忙说道,“只要我找到工作……”
“工作?”洛洛挑了挑眉,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。她站起身,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。窗外是那座未完成的塔楼,塔尖在夕阳下显得孤独而突兀。
她望着那座塔,背影显得有些单薄。 “外面的世界,现在只有两种工作:要么去给其他工会当劳务工,要么去野外拿命换铃钱。”她淡淡地说,“看你这副连僵尸都能欺负的样子,恐怕活不过三天。”
寒暄沉默了。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。
洛洛转过身,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审视。她并不喜欢做慈善,风华也不是收容所。但看着眼前这个有着熟悉名字、眼神却清澈得像白纸一样的男人,她心底那台精密的算计天平,莫名地倾斜了一度。
“你会分类物品吗?”她突然问。
“啊?”寒暄愣了一下,“应该……会吧。”
“风华的地下仓库每天有三万吨物资流入。虽然我有红石分类机,但有些特殊的非标品,机器分不出来。”洛洛重新坐回沙发,恢复了那种慵懒的女皇姿态,“那是整个基地最枯燥、最没人愿意干的活。”
她随手在虚空中一划。
啪嗒。
一套带有风华徽记的基础工作服和一张临时门禁卡掉落在寒暄脚边。
“试用期三天。包吃住,没工资,只有抵债。”洛洛闭上眼,似乎已经失去了谈话的兴趣,“如果你能忍受每天对着几万个箱子发呆,就留下来。如果忍不了,雨落,你再想想办法吧。”
寒暄看着地上的工作服。那是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。 比起在外面被死神追杀,这里虽然冷清,却有着久违的安全感。
“我可以。”寒暄捡起工作服,眼神坚定,“谢谢。”
洛洛没有睁眼,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,示意夕雨落带人下去。
直到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,大厅里重新恢复了平静。 洛洛才缓缓睁开眼睛。她看向落地窗外那漫山遍野的樱花,和那座永远少了一块砖的塔楼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,那声音轻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。
“……真是个傻子。连眼神都像。”
她站起身,再次走向那面厚实的墙壁。这一次,她没有绕路,而是身影一闪,如鬼魅般穿墙而过,消失在只有她知道的秘密通道里。